楚人的交通工具舟、车、马,在战国之际都有长足的发展。
1.车。屈原赋中所见车的种类有:(1)轩、輬(《招魂》“轩輬既低”),都是轻车。轩是一种曲輈藩车,前高后低有帷幕;輬是一种卧车。轩为有爵者所乘,輬是敞车,可避炎热。(2)皇舆(《离骚》“恐皇舆之败绩”),这是君王所乘的车。(3)战车(《国殇》“车错毂兮短兵接”、“左驂殪兮右刃伤”、“霾两轮兮絷四马”),这种战车有两轮四马。衡下夹辕两马谓之服,衡外挽靷两马谓之驂。
此外,散见于其他文献的楚车,还有筚路(柴车),安车,楼车、辎乘、巢车等。楚人车辆的构造已相当精巧,装饰也十分华丽。《大招》云:“琼毂错衡,英华假只。”用玉饰车毂,用金银错车衡。《离骚》云:“杂瑶象以为车”,杂用象牙和美玉以饰其车。又云:“鸣玉鸾之啾啾”。鸾,系于衡上的铃子。又云:“齐玉轪而并驰。”轪就是车固(车官),以玉为之。《少司命》云:“孔盖兮翠旌”,以孔雀尾为车盖,以翡翠羽为旌旗。《东君》云:“载云旗兮委蛇。”那时候,在车后都要装饰上各种旌旗,以为标志。
楚人的车乘规模宏伟,田猎战阵之际,结驷连骑,动辄千乘。如《大招》云:“接径千里,出若云只”。王船山《楚辞通释》注曰:“接径谓巡行之车,接迹于路也”。《离骚》云:“屯余车其千乘兮”;《招魂》云:“青骊结驷兮,齐千乘”;《左传》文公十六年:“楚子乘驲,会师于临品。”驲即驿车。
2.马。车与马,楚人是并重的。楚国的马除驾车外,也供坐骑,战国时尤为盛行。故《招魂》有“步骑罗些”的话,王逸注:“徒行为步,乘马为骑。”当时侍卫之士既有步卒,又有骑兵。下文又云:“步及骤处兮”,打猎时有步行的,有乘马的,也有站立的,分头围兽。《惜往日》云:“乘骐骥而驰骋兮”,乘着好马飞奔。关于马的描述,屈原赋中还有很多。
3.舟。水上行舟,在南方更为重要。《涉江》所谓“乘舲船余上沅兮”这“舲船”系指有窗牖的船。《哀郢》云:“将运舟而下浮兮,上洞庭而下江。”“运舟”,转运船只。《惜往日》云:“乘汜泭以下流兮”,这“汜泭”就是竹木筏,编竹木而成。它既可做临时性的渡水工具,又可赖以长途运输木材。楚人船上的构件有:楫(《哀郢》、《惜往日》,短桨),桡(《湘君》,船小楫),榜(《涉江》,即棹),棹(《湘君》,摇船的橹)等等。还有一个“枻”,《渔父》云:“渔父鼓枻而去”。“枻”历来有三种注法,或曰楫,或曰船旁板,或曰柂(舵)。若从“渔父鼓枻而去”的文意斟酌,应以释柂为宜。因为渔父当时应是掉头而去,而掉船头则必须扳舵。因为舵是我国首创的,如果枻就是舵,那么楚人在战国时期就知道用舵了。
楚怀王六年(公元前323年)所制的鄂君启节舟节中有“屯三舟为一舿,五十舿,肯戈(岁)嬴(赢)返”的话,据于省吾先生考释,舿即舸的古文。《方言》云:南楚江湘,凡船大者谓之舸”。五十舸抵一百五十舟,以此数为限,一年返回。在那个时候,楚人一个商队的商船装载量竟达一百五十舟之巨。1976年在广州发现了一个秦汉之际的大规模造船工场遗址。这个遗址证明当时南方造船的技术已经达到了极高的水平。
来源:湖南地方志信息网 编辑:曾英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