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华盛顿邮报》9月4日发表题为《“9. ll”留下的疏忽之患》文章,以下为主要内容:
2001年9月l1日,曾在1989年11月9日那天开始变得令人十分欣喜的后冷战时代终于戛然而止。从柏林墙的倒塌.一直到中心的倒塌,其间的“漫长十年”留下了军费削减、国内政治丑闻以及总体感觉美国对外政策随波逐流等印记。老布什总统谈到过“世界新秩序”,但却拿不出可以与这个聪明的说法相匹配的政策。克林顿总统有过一大把政策,但却从未找到简洁的方式来形容这些政策。
反恐战争代价过于高昂
紧随着“基地”组织对纽约和华盛顿的袭击,一个指导原则忽然自己冒了出来。像冷战一样,刹那间为大家所熟知的“反恐战争”一词明确无误地对美国的朋友、敌人和优先事项作出了定义。像冷战一样,反恐战争既迎合了美国的理想主义,又迎合了美国的实用主义。我们是在与坏人作战,但摧毁“基地”组织显然也符合我们的国家利益。我们采纳这种思维模式的速度非同寻常,甚至有一些吓人。当时,我曾经惊讶于“世界新秩序”这个新说法的干练,以及“一切忽然间看起来都像极了一篇学术论文”。
9月l1日的事件给美国人的生活带来了铭心刻骨的影响,然而最深近的影响却是在美国对外政策方面。在美国人准备面对新敌之际,美国外交相防务体系这艘超级油轮吱吱嘎嘎地掉转了船头。根据本报去年的一项调查,我们设立了一个庞大的安全官僚体系,它涵盖大约1200个政府机构、1900家私营企业和85.4万通过了忠诚调查的人员。我们在阿富汗和伊拉克发动了战争。我们在菲律宾和也门这样遥远的地方组织了反恐行动。我们加强了对“基地”组织及其仿效者的打击力度。据估计,我们为此花费了大约3万亿美元。
按照反恐战争所定义的语言,我们获得了成功:在“9·11”事件发生10年后,“基地”组织处在严重的混乱之中。本·拉丹已一命呜呼。狂热的伊斯兰极端主义在走下坡路。我们的军队仍然是世界上最精锐的。然而另一方面,在“9·11”事件发生10年后,显而易见的是,“反恐战争”使我们观察世界的眼界变得过于狭窄。我们为打这场战争付出了过于高昂的代价。
在国内外犯下诸多错误
在我们处心积虑着重对付伊斯兰极端主义的过程中,我们没有察觉到中国从商业大国向野心勃勃的政治大国的转变。我们也没有察觉到俄罗斯从一个苦苦挣扎的、虚弱的合作伙伴向一个时常带有敌意的对手的转变。
正是由于反恐战争,我们错过了本来或许会与墨西哥达成的历史性移民协议。由于拉丁美洲对于反恐战争无足轻重,我们失去了对这一地区的兴趣和影响力。非洲的情况也是如此,那些存在“基地”组织团伙的国家除外。在阿拉伯世界,我们与我们认为会帮助我们扣击伊斯兰恐怖主义的独裁政权结盟,对于这些独裁统治蛊惑伊斯兰激进分子的事实却不闻不问。如果说我们在埃及和突尼斯遭遇到猜疑的眼光,部分原因就在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