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日报网消息:英文《中国日报》12月31日报道:在欣赏中国传统画时,目光没必要直线地从一个固定的点看到终点。它们是卷动的,就像电影摄影机,捕捉一个移动的焦点。在某种程度上,鉴赏家面对的不是一个需要阐释的陈列品,而是要进入一种情景、风景甚至一种由“气”构成的心境。同样,要想理解中国的力学,不应该关注理论建构或宏观的系统构思,而应该通过体验产生共鸣。
中国的实践可能会使分析家感到困惑。但在战火不断的年代,需要不断地忘却、反思和重新定义时,中国人的行为模式比严格执行任何假设的中国模式更有益。老子的《道德经》已经为中国思想进入充满矛盾的世界做好了准备:“以圣人处无为之事,行不言之教。”
随着邓小平的改革开放政策,中国在世界事务中日益增长的经济、政治和文化实力,被广泛认为是这个时代的主角之一。据追踪语言使用趋势的全球语言检测机构调查显示,“中国崛起”成为过去十年的报道焦点。
随着中国的重新崛起,中国文化中的一些元素正在越来越凸显——中国的软实力不断提高——但是,更重要的是中国的世界观与新鲜观点的客观反映——造就了中国时代。
一个社会弹性和社会改革并存的庞大的国家,其规模在世界历史上都没有可以和其等量齐观。这个明显的矛盾,使得中国社会的观察家困惑。
中国的复兴逐渐改变着21世纪,它把世界体系带到了另一个层次,了解中国成为实际的必须。
围棋是中国精神地理最重要的标志之一。通过思考它,人们可以更好地了解中国人在政治、商业甚至更细微的社会互动中的动力学。围棋之道包含了审美和智力的体验,它让我们更接近中国人的心理,洞察中国人的战略思维。在某种程度上,这也是了解中国集体成功基本模式的方法。
在古代中国,围棋是一门有地位的艺术,人们练习围棋以提高教育、道德和智力水平。在中国版的经院哲学的四门学科中,必须掌握四门艺术即琴棋书画。士绅必须会弹 古琴、书法,并通过作画来展示才艺。
第二种艺术技巧——棋,指的是围棋,这是一种策略性二人棋类,使用格状棋盘及黑白两色棋子进行对弈。在一系列回合后,能比对手控制更多区域者获胜。人们可以将围棋翻译为“在木板上围攻的游戏”。几世纪以来,文学家都被其极其简单的规定和执行时几乎无限中组合的反差所着迷。
传统上,这个游戏是对世界看法的概念化。11世纪初,《棋经十三篇》,可以说,是有关围棋最出色的书。作者运用中国哲学家的理念去介绍这个游戏的实物:棋子中白子和黑子各占一半,旨在仿效阴阳。棋局是方形的、静态的,棋子则是圆形的、运动的。
《棋经》的序中指出,围棋之道与《孙子兵法》分不开。《孙子兵法》始于战国时期,是中国战略性思维的基础。
然而在中国象棋中,游戏开始时棋子在棋盘上,并且有预设的移动限制,而围棋开始时棋盘是空的。在象棋比赛中,人们减少棋子,而在围棋中,人们往棋盘上添加棋子。在《棋经》中,作者评论道,从古到今,对弈中从未出现过相同的棋局。
《棋经》中所表达的三个黄金定理是从刺激性角度对中国的策略性思维和中国人的思想描述。《棋经》里说,“最好的胜利是不战而胜,所以最好的位置是不会引起冲突的位置。”
它介绍了不对抗理论。在下围棋时,目的不是将对手置于死地:真正重要的是与他人的立场。围棋中不可胜数的变化旨在不将对方的势力减至零时提高自身影响。把握好双方不对抗的矛盾,需要高质量的情商和智力。
《棋经》还指出,“在刚开始时,要有规律、有序地移动棋子,但是要赢需要策略”。兵法中不断改变假设至关重要,这也可以称为不连续原理。在刚开始时,行动由既定的规则指导,但是获胜则需要“非常规”的决定或非传统的决心,并且只有运用直觉思维才能有所突破。
认为中国没有想象力,注定要重复、模仿或机械地操作的误解,大多数是基于对中国的片面了解,但是在《中国科技史》中做了值得称赞的研究英国汉学家李约瑟却坚持扭曲这种辩论。
不连贯的假设正是创新的本质。在某种程度上,邓小平为实现香港回归大陆提出的“一国两制”的概念,正是这种假设的运用。在接下来的几年里,来自北京和台湾的领导也将充分利用第二个原理来改善他们的关系。《中国:下一个科技大国?》的作者们断言:“自从肯尼迪开始月球竞赛,中国就处于最有野心的研究投资项目的初级阶段。”这个国家不仅会在科技上创新(电子设备巨头华为一半以上员工从事研发),而且对创造性产业的质变也将贡献自己的力量。
作为科学创新和创意的孵化器,中国也将通过智囊团先进的研究来丰富社会科学的内容,这个智囊团正在使用经济手段来吸引世界一流的学者。西方的政治、经济和舆论领袖要准备好在一个物质、非物质产品不仅由中国制造而且由中国创造和构思的世界生活了。
《棋经》提到的第三个维度:“不必按原有计划,要随机应变。”变动原理要求参加者根据形势做调整,要注意盲目地坚持预想体系、教条或意识形态。邓小平强调“实事求是”的必要性是对这种中国战略思维的延续。在外交方面,毛泽东在19世纪70年代,出人意料地和美国恢复邦交也体现了第三种原理的精神。
这些简单的原理把中国的传统与地球村联系在一起。现在,随着相互依赖性增强,在各种各样的不对抗对立中,行动者同时是合作者和竞争者。并且在变化和危机中,忘却和反思比运用固定的知识构造要更有用。确切的原则可能让人感到舒服,但是却有局限性。在混乱时代,简单的原理构成了最有效的知识指南。
老子在2500年前建议“上善若水”,并解释说“世界上最柔的东西莫过于水”,即使“人们不能改变它”。中国思想是21世纪的组成部分,它比约瑟夫·奈的软实力还要软。(作者是中欧问题研究专家,中欧论坛的创建者戴维·戈塞特David Gosset 编译张斯 编辑 潘忠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