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拉萨的几天里,我每天都瞻仰文成公主的塑像,倾听文成公主的丰功伟绩,寻觅文成公主流芳百世的故事。我梦想着文成公主的美姿美色,更仰慕文成公主的智慧、才华和胆略。
一个朋友说,文成公主是第一批援藏干部,引得大家哈哈大笑。笑过之后,我们立即否定了他的说法。理由很简单,文成公主是带着户籍来的,从此就再也没有迁回去,她是把生命真正融入了雪域高原。
汉藏一家亲,她有半壁功勋;汉藏人民世代友好,她是根基。现在看来,这个定义1300年前就有了。
看过大昭寺,我夜不能寐。凌晨3时45分,我忽然想起一个人,中国古代四大美女中的王昭君。她早于文成公主六百多年,出雁门关,和亲于匈奴,在那里生儿育女,缓和了汉匈关系。昭君可谓青史留名、芳泽百世。但与文成公主相比,我总觉得她还是逊色了几分:其一,文成公主进藏的路途之难、历时之久,都是昭君出塞无法相比的。其二,昭君在世之时,汉匈边疆依然战争迭起,祸乱无穷。而文成公主进藏两百年间少有战事,在其有生之年,汉藏更是和睦相处、亲如一家。其三,昭君在匈奴所留的遗迹寥寥无几,历史上也少有记载。当然这可能也与当时的国力有关。而文成公主进藏,唐王陪嫁珍宝、典籍无数,其中一尊释迦牟尼十二岁等身镀金佛像供奉于大昭寺,至今深受藏族人民崇拜。文成公主兴建小昭寺,供奉尼泊尔公主携带的释迦牟尼八岁等身镀金佛像,功德无量。她带去了谷物、菜籽、药材、茶叶,教藏族人民耕种,她带去的能工巧匠传授织布、造纸、酿造技术,促进了当地的经济、文化的繁荣与发展。
看《文成公主》大型实景剧,我热泪流淌。特别是过青海日月山那一幕,看着她站在黄土高原和青藏高原分水岭处,站在汉区和藏区的分界线上,回首遥望故土长安,然后坚定地走进藏区、走上和亲道路时,我有几分惭愧。2009年6月4日,我去日月山凭吊文成公主进藏纪念碑时,写下了这样的诗句:相爱不愿意,父昭做好妻。谁说公主笑,碑留人间泣。我自觉把文成公主的心写小了,把文成公主远大的抱负和崇高的精神境界写低了。文成公主进藏走了整整三年三个月零三天,一个16岁的柔弱女子,以一肩之力担当了家国重任,如果没有成熟的思想、博大的胸怀和坚强的毅力,是无论如何完不成这一大业的。
历史记载,文成公主生于公元625年,卒于680年,是唐太宗养宗室女。在她的影响下,汉族的医药、历算以及碾磨、陶器、造纸、酿酒等制作工艺传入吐蕃。文成公主从小聪明伶俐,才貌双全。她崇拜成大器的英雄。她在民间生活过,学到了不少农耕、纺织、医药和民间手工艺术。现存于青海省玉树县结古镇以南约25公里的贝纳沟的文成公主庙就是她深受当地人民爱戴的最好例证。公元641年,文成公主进藏途经此地短暂停留时,教当地藏族群众耕种、纺织。当地藏族人民便在石壁上造像以示怀念,后又修建庙宇。西藏盛产青稞和豌豆,我看过这两种作物,其形状、大小都和我国北方的小麦和豌豆一模一样。我问当地藏族群众,他们说,祖辈告诉他们这都是文成公主当年从内地带来的种子,适应了西藏的水土和气候,成为了西藏人民的主要生活原料。
长期深入了解西藏文化的导游臧立同志给我讲了藏族世代相传的故事。藏族群众为了防止紫外线的辐射,从生到死都会在脸上涂一层黄泥。文成公主进藏后,发现山上有种叫茛茶的植物,经过加工,它的汁液涂面后,能够润肤养颜,起到防止紫外线辐射的作用。于是,文成公主积极组织生产,并说服藏王下令在藏区废除黄泥涂面的陋习,并让藏族人民以茛茶汁涂面,深受藏族人民的一致好评。
在林芝雅鲁藏布江大峡谷,我看到一棵树龄千余年的桑树。它葱葱郁郁、满树银光,不断向我摇曳着沧桑和多情。在它大厦般的树冠下,我听到了一个真实的文成公主的故事。文成公主和松赞干布一起生活后,由于语言、风俗等方面的原因,两人曾一度分开。文成公主遂到远离拉萨的林芝地区米林县米瑞乡居住。今天的第穆遗址的第穆石刻记载着这段往事,当年文成公主用过的梳妆台依然可见。三年后,松赞干布因思念之情将文成公主接回拉萨。临行前,两人在雅鲁藏布江江边栽下一棵桑树,象征他们的爱情百年相守、忠贞不渝。他们离开后,人们又在桑树旁种下一棵桃树,祝福他们甜甜蜜蜜、白头偕老。我来时,这棵桃树枝干似铁,树体和桑树一样庞大。树枝上泛红的果实如同小口,向我倾诉文成公主三年间融入人间的艰辛,三年间汉藏融洽的丰硕。藏王松赞干布和文成公主回到拉萨,一个指点江山,一个倾心于民。公元650年,藏王松赞干布去世,被安葬在西藏山南的穷结县城对面的木惹山上。文成公主在那里为松赞干布守灵直至过世。
文成公主于16岁离开大唐国都长安,于19岁踏入雪域高原拉萨。她把生命和智慧都献给了热情好客的藏族人民,她把美丽和爱情都洒在这片世界最高的热土上,她把思念和眷恋都倾注在能征善战的藏王松赞干布身上。
她是大唐的牡丹。
她是珠穆朗玛的雪莲。
她是西安的彩虹。
她是拉萨的白云。
我们去瞻仰缅怀文成公主的塑像。人们告诉我大昭寺里的十二面千手千眼观世音菩萨就是她的化身。我去了三次,捐了公德,希望为观世音菩萨佛面涂金粉的情缘中有我一份。
原标题:又见文成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