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日报》昨日公布了一篇感人至深的调查报告,题目为《弱势群体生存状态调查:我不想一直穷下去》。“肖启仙们” 顿顿面条白菜,3间瓦房一住40多年,这样的家庭我国至少还有3597万,他们有的失去劳动能力,靠政府救济过活;有的缺乏技能和机会,长期无法就业;有的生活在贫困线下,苦求温饱而不得,有的则为改革转型承担了成本,而得不到应有的补偿,像农民工、下岗职工等。
其实弱势群体形容为一大群人未必精确,有人认为大学生也是继农民、农民工、下岗职工之后的第四大弱势群体,说来也是,“蚁族”的确符合弱势的硬指标。更有不少人撒娇:教授也是弱势群体,医生是绝对的弱势等等。不能说这些说法都没有道理,但这些“弱势”,离“贫困”还很远。
虽然弱势群体成分复杂,但有个共同特征就是“弱势心态”。正如这一报道的主题:我不想一直穷下去。穷成为穷的宿命,富成为富的理由,权成为权的源泉。在财富和权力的分配中永远被排斥在边缘,这种弱势心态的蔓延才是最大威胁。
社会学家于建嵘将之比喻为“锁定”,孙立平称之为“断裂”。 于说,普遍存在的“穷二代”、新生代农民工、蚁族等就是被“锁定”的典型。原因在于,由权力精英、资本精英和知识精英构成的排斥性体制,日益固化、僵化,很多底层民众根本没有向上流动的平等机会。
其实,每个社会都有穷人,都有失落者。在美国开车,路边举着Hungry(饥饿)和Homeless(无家可归)大牌子的贫困者比比皆是。可是,流浪者也需要歌唱,划根火柴也不愿放弃做个暖暖的小梦想。例如,报道中81岁的陈竹琴老人与57岁的智障女儿其实只需要一根“拐杖”――基本的社会保障。而那些蚁族和下岗工人需要的则是“中国梦”。
这个“中国梦”不仅仅是“我不想一直穷下去”,有人早已“先富”,为什么还有人“后富”也不能?而是“我们也要富起来”。每个人都应有平等的机会和上升的空间,而不是时时刻刻遭遇“隐形的门槛”。如果现实是个“盗梦空间”,那就会形成日本学者三展浦笔下的“下流社会”:年轻人宁肯不当事业和家庭的“中流砥柱”,心甘情愿“向下流”将自己归入“下流社会”。
“中国梦”里不应该有弱势群体,更不能消极默认“下流社会”。于建嵘预计还需要三十年。我看,破除各种制度的“隐形门槛”要只争朝夕,从现在开始,赋予每一个仰望的中国人一张“隐形的翅膀”吧,带我飞,飞过绝望,带我飞,给我希望。
(责任编辑:胡可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