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林顿:母亲教我永不放弃
[ 2007-05-11 13:46 ]

母亲教我永远不要放弃,永远不要屈服,永远不要停止微笑。 ——比尔·克林顿

中国日报网环球在线消息:美国前总统克林顿是一位遗腹子,在母亲的悉心培养下渐渐成长为改变美国历史的男人。克林顿的母亲从夜校毕业,是一名护士。丈夫去世后,她下决心要让儿子不但学习好、工作好,还要飞黄腾达、光宗耀祖。她一心扑在儿子身上,敦促他刻苦学习。克林顿在牛津求学期间,母亲要求他每周必须写家书,并审查他结交的朋友,还叮嘱克林顿“永不停止学习,永远不要说‘做不到’”。

“密封盒子”的理论

1946年5月18日的清晨,还不到23岁的弗吉妮亚,怀着六个月的身孕,接到了丈夫的死讯——因为车祸。那是在回家的路上,车的前轮突然发生爆胎,比尔·布莱瑟,这位28岁的年轻的退伍军人淹死在一条泥沟里。

三个月后的一天夜里,电闪雷鸣,狂风大作,在阿肯色州休普镇(“休普”在英文中是希望的意思),弗吉妮亚生下了一个儿子,这就是比尔·克林顿。

无论从地域还是从精神上说,弗吉妮亚都是成长在一个飘荡着乡村歌曲的区域里。她很想有所进取,在儿子出生的时候,她已是一位注册护士了;为了儿子和自己的将来,她又去新奥尔良进修,成了麻醉护师。她爱赌博,如果在伸手可及的地方有一个投币赌博机,弗吉妮亚会迅速地去拉动操作杆。她爱交际,如果一场舞会正在进行,弗吉妮亚一定会活跃在舞场的中心。她结过四次婚:第一位丈夫在车祸中丧生后,她找了个虐待老婆孩子的酒鬼、赌棍;第三个丈夫是她的理发师,是个有绅士风度的人,但因股票诈骗而入狱;她的第四位丈夫是惟一可靠的人。

她的自传《随心所欲地生活》(和詹姆斯·摩根合著),是一本生动的、不受清规戒律约束的传记,尽可能地展现了她对于人生的热情。

弗吉妮亚用这样的话总结了她的生活史:“我不是一个为了规则而活的人。”在一定程度上,儿子正是继承了母亲的这种态度。弗吉妮亚宣扬“一切为了开心”,她是一个不现实的乐观主义者,她战胜了大多数妇女两辈子也遇不到的那么多不幸:亲人的惨死,丈夫的虐待,一个儿子的锒铛入狱;但还有一样东西她没法战胜,那就是乳癌。

弗吉妮亚经历了这么多的挑战,却还保持着逍遥自在、不受约束的性格,除了因为她自己永远不为可能会发生的事忧虑外,她还有一套对付糟糕事情发生的办法:“在我的头脑里,我构造了一个密封的盒子。我把我愿意想到的东西放在那里面,其他的东西放在外面。盒子里面是白色的,外面是黑色的;里面是爱、友谊和乐观,外面是消极的、悲观的东西,还有对我以及我所有的东西的批评。”

弗吉妮亚把她的“密封盒子”理论传给了她的儿子,使他能把自己的生活分裂到一种让身边的人震惊的程度。在“莱温斯基丑闻”爆发后漫长的一年中,克林顿遭到众议院的弹劾和参议院的审讯,然而,他能从身体上和精神上摆脱那些针对他的责难。克林顿同母亲一样,不必考虑“任何对我及对我所有的东西的批评”;同母亲一直所做的一样,他从不表现出自己的羞辱感;他和母亲一样在心里否定不愉快的事实,会把危害自己身份的事件锁在“密封盒子”的外面。

比尔保护了母亲

那时,小罗杰·克林顿还只有六岁,他飞快地跑到隔壁屋里,喊着:“布巴,布巴,爸爸要杀达多!”布巴,也就是比尔。只见他迅速地冲出屋子,因为在小弟弟的词汇里,“达多”就是他们的妈妈!比尔在卫生间里找到了他们。继父罗杰·克林顿喝醉了,正在大怒之中,他把弗吉妮亚绑在洗衣机上,冲她的喉咙挥舞着剪刀。比尔把母亲和弟弟拉到自己身后安全的地方,面对着他的继父,说:“你不要再打算伤害他们了。我们不会再这样忍受下去。如果你要打他们,先从我这里过去。”罗杰又大喊了很久,终于溜走了,比尔取得了胜利。

弗吉妮亚在一条安静的街上找到了一套挺不错的平房,她用从自己的收入中攒下来的钱买下了这套房子,它比罗杰的房子要好。“这是‘我’的房子,我靠自己的血汗挣来的,我为‘我’的家买下的房子。”几年前,弗吉妮亚曾离开过罗杰,当时,她把自己的一大笔收入交给了他,但是那笔钱被他拿去还了赌债。她以为是付了房子的租金,实际上,房子是从罗杰富有的兄弟那里租的。但是那一次,弗吉妮亚别无选择,只能回到罗杰身边,很多没有自己财产的女性都忍受过这样的屈辱。这一次,弗吉妮亚就像她的偶像——《飘》中的郝思嘉一样宣称:“我再不会没有钱防身了!”

但是,罗杰一天天开着车,闷闷不乐地呆在她的屋外,弗吉妮亚心软了。尽管比尔恳求她不要第二次犯同样的错误,她还是和这个曾在肉体与精神上伤害过自己的人复婚了。她解释了自己当初为什么改变初衷:“我重新接受了罗杰·克林顿,他折磨了我和我的孩子们12年,我又和他复婚了,因为,我为他感到难过。”她不再爱他,但是出于责任她这么做了。弗吉妮亚对她的丈夫没有一点感情,她把自己的注意力和热情转到长子身上,他是这个家里的骄傲(小罗杰还太小),是这个家里的“英雄”。在父母离婚那段比较短的时期里,比尔正式将自己的名字从布莱瑟改成了比尔·克林顿(从弗吉妮亚嫁给罗杰·克林顿起,他一直用这个名字),这件事有点古怪。弗吉妮亚说,这是“为了家庭的一致”——比尔的小弟弟很快就要上学了,他想让自己的履历和弟弟的保持一致。

后来,比尔带着一种宽容的精神评价这位继父:他的记忆中,“他对我非常好……看到一个你爱的人、你关心的人被恶魔控制着,真的是一种痛苦的经历。”

上台宣读儿子的选票

1956年,克林顿才10岁,就被当年的民主党全国大选所吸引,决定以后从政。自此,他积极竞选班级和俱乐部里的职务,而且总能得胜。1963年,他当选为阿肯色州的代表,出席了全国童子军代表大会。这是少年克林顿参加的最重要的一次选举,母亲为儿子的成功而激动。克林顿第一次到了国会山,与议员们一起共进午宴。接下来发生了比尔一生中非常有意义的事,这群男孩被带进了白宫玫瑰园并见到了肯尼迪总统,比尔最先走出队列,和他的政治偶像握手,白宫的摄影师拍下了这个时刻。

比尔带着这张照片回到了温泉城,弗吉妮亚“能从他的眼睛里看出”儿子进入政坛的决心,那次简短的会见已使他“抑制不住内心的理想主义”。30年后,克林顿当选了美国第42任总统,他把母亲带到了玫瑰园,告诉了她自己当年和肯尼迪总统握手的确切位置。

1992年民主党全国代表大会上,弗吉妮亚走上阿肯色州代表团的讲台,她说:“秘书女士,阿肯色骄傲地投上我们的48票,给我们最宠爱的儿子,也是我的儿子,比尔·克林顿!”加上这些选票,克林顿遥遥领先,他得到了民主党的总统提名。大厅里一片欢腾。以前从来没有一位总统的母亲上台宣读提名自己儿子的选票。

在初选胜利后的演说中,克林顿问道:“你们想知道我是从哪里获得战斗精神的吗?一切都来自我的母亲。”他对着家人的包厢,说:“谢谢你,妈妈。我爱你。”闪光灯和摄像机都对准了弗吉妮亚,掌声、欢呼声震动了大厅。这是一个儿子最好的礼物,从童年时代起,儿子就总是想保护他的母亲,让母亲高兴。

从1974年儿子第一次参加国会议员的竞选开始,她参加了他的每一次选举,她越来越感觉到,自己“不再是一个母亲和保护者——我现在是儿子们生活中的一个伙伴”。她的车上装满了竞选要用的东西:小徽章、钉子、旗子、张贴品。当人们向她挥手致意的时候,“我会来个急刹车,拿出我的那些东西。”然后他们看到了全景:挂着克林顿竞选标识的候选人的母亲,弗吉妮亚同每个人握手,只要他愿意;同每个人交谈,只要他会给她一分钟。如果他们有不友好的表示,她努力地去说服。但有一次一个农夫竟嗾使他的几条狗咬她,狗咬住了她的脚后跟,弗吉妮亚说,她估计那是个共和党人,那些狗们大概也是共和党的。弗吉妮亚是个精明的谋士,她在自己的汽车保险杆上也贴了招贴画,她夸自己是“一个能手”,她说:“我喜欢敲开人家的门,告诉那些人,我的儿子将成为一位非常棒的州长。”

抱病参加儿子的竞选

弗吉妮亚的癌细胞扩散了,但是这不妨碍她投入到儿子的总统竞选之中。弗吉妮亚发现自己一直都很有用,从电视网和来自全国各地的出版物看,大家都渴望了解这位聪明可爱的老妇人。她的头发染成了勋鼠纹状,手上戴了五个戒指,她总能谈些最有趣的事。对于弗吉妮亚,这有点像她往日跳上舞台与那些明星们同台演出,这一次,明星是她的儿子,她在按着他的曲调演唱。

克林顿反复说,如果没有母亲的有力支持,没有她那样的力量,他不可能当上总统。詹姆斯·卡维尔是克林顿竞选中的谋士,他说:“每一次,有人问克林顿,对他一生影响最大的人是谁,他总是毫不犹豫地说:‘我母亲。’”

母亲对克林顿的影响具有普遍性,但是也可以落实到具体的事情上。“她教给了我真正的民主,”克林顿说,“她教导我,每个人的生命具有同等的价值。”克林顿宣称自己具有同“普通人”联系的能力,可能就是因为母亲的教导,这包括真正了解他们的困难,而且不带任何优越感地真诚地关心他们。早在克林顿步入政坛之前,弗吉妮亚就曾鼓励他努力寻求自己想要的东西,不管在当时那是什么。弗吉妮亚从少女时代起就从骨子里是一个具有竞争意识的人。她毫不谦虚地说:“我可以骄傲地说,比尔继承了我的竞争意识。我玩什么都要玩赢,比尔和我一样。”克林顿的竞争意识强到了这样的程度,他的一位中学同学回忆说:“他必须一直是班上的领导。他在乐队里必须一直是最好的。他在班上必须一直是最好的。”克林顿不但继承了母亲的斗争精神,还记住了母亲的一句箴言:在你没有的时候,你要装作有信心——然后,你可能真的获得了信心。

胜利终于来临了,克林顿当选为总统。弗吉妮亚是第六位亲眼目睹儿子就职典礼的母亲,是第六位在儿子当选时还在世的母亲。那一天,弗吉妮亚梳妆打扮的时间比平时还要长,因为她必须在全世界的电视镜头前保持最好的状态。她断然放弃了平时明亮的色彩,穿上了高雅的黑色。当然,在阿肯色举行的就职舞会上,在家人中间,她的衣服上配上了闪光的亮片,那才是真正的弗吉妮亚。

弗吉妮亚与乳癌作了四年的斗争,在她70岁的时候,被夺去了生命。弗吉妮亚在1990年发现得了癌症后,做了乳房切除术,进行了化疗。她是一个乐观的人,相信自己的病能治好。

但是,到1992年,癌细胞已经扩散到颅骨和腿骨。她求医生:“告诉我的孩子们,我没事。”她不愿意增加儿子的负担,更何况,这是他(也是她)一生中最重要的一年:他要向现任总统乔治·布什发出挑战。儿子一直到竞选胜利都不知道母亲的病情已经恶化,直到几个月后,当她的病情再也无法隐瞒,她才勉强告诉儿子不可避免的结果。

“造就了总统的女人在睡眠中死去。”白宫里的生活区内到处都摆放着弗吉妮亚的照片,它们让克林顿时时想起与母亲相依为命的那些幸福时光。母亲还在注视着他。后来,克林顿总统打破了性别的藩篱,任命玛德琳·奥尔布赖特为美国第一位国务卿,他骄傲地说:“我的妈妈正在向我微笑。”

摘自《第一母亲:培养了总统们的女人们》[美]安杰洛著 詹歌等译

(来源:人民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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