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方沟通逐次过渡
另个案例是陈水扁。有段时候党外每个礼拜天都上街头闹事,现场常是“总统府”和台北火车站,情治系统的想法是“通通抓起来”,但经国先生的指令却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这中间的差距便要靠沟通来弥补。有次陈水扁要发动4・19包围“总统府”,我就先找了梁肃戎先生(当时他是国民党中央党部政策会副秘书长),透过他找到陈水扁的台大老师、曾任大法官的苏俊雄先生,然后一起到陈水扁民生东路的家中沟通,陈述利害后,陈水扁答应取消游行。
这成为多月以来第一个没有游行的星期日,情治首长都很高兴说要感谢我,虽然那天下雨,我一大早七点还是被邀去球场打球,因为他们说“风雨无阻”。打没两洞就突然接到电话,要我立刻到经国先生寓所报到。那天,他好高兴的跟我聊了一个多小时天,我坐在他病榻旁的小椅子,浑身湿答答的吹冷气,晚上发烧、发抖,当晚便因急性肺炎进了荣总,住了两个多礼拜。也蒙经国先生指派侍卫长、办公室主任、蒋孝勇兄不时前来探病。
党外沟通之外,还要跟社会弱势沟通,这两个系统都常上街头,实际上是不一样的,要分清楚他们上街头的诉求与动机,分别沟通。
举例来说,因为军中待遇不高,早期坚持提早退伍、自谋生活者,只能领取一次少得可怜的退伍金,后来很多不是经商失败、就是找不到像样的工作,生活不好还得“政府”补助,于是有一批自谋生活的老兵,因为退除役官兵的生活补助多年没有调整,跟物价上涨相比实在太低,于是包围了“行政院”闹了三天,俞国华院长只能从后门进出上班。我衔经国先生之命,半夜十时走到他们扎营地去沟通,转达经国先生的话:“我有饭吃,老兵就有饭吃;如果只有一口饭吃,我也会先给老兵们吃。”结果老兵们潸然泪下,开始撤退,一个不留。一早,这边经国先生也撤了“退辅会”主委的职务,并调整了老兵的生活补助金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