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日报网消息:那英觉得她们那一代歌手,都算是大姐级别的,“不能倚老卖老,也不能冷漠到什么事都不闻不问”。(胡斐)
那英7年没有出过唱片,突然决定复出,发新片、开巡回个唱,被捧上音乐风云榜评委会主席的宝座。
王菲没有那么幸运,她的呼声比较高,但铆准时机选择春晚现场开金口,仅仅拿了个“观众最受欢迎奖”第三名,与2008年章子怡小姐哼哼的《天女散花》一个级别,有价无市的传闻甚嚣尘上。
齐豫大姐比前两位低调得多,4年没有发片的她,2010年3月悄悄发了一张英文专辑The Voice,收录多首赞美诗,歌颂耶稣歌颂主。
韩红当了干部之后,在元宵晚会上亮了嗓子。多年未有新作的台湾唱将辛晓琪在2009年年底首次来内地开个唱,2010年也准备发新专辑。加上电影圈有一阵没一阵的流言拂面:钟楚红、张曼玉、林青霞、周慧敏,4位加起来将近200岁,演艺界好不热闹。这和英国苏珊大妈大器晚成不一样,这些今天的老天后,原来都以青春靓丽的形象活在粉丝心中多年,如今纷纷盛放第二春,究竟还有多少号召力呢?如果她们能成功吸引90后的目光,那么演艺圈的青黄不接未免太过严重;如果她们仍然要打怀旧牌,新作品无人问津,要不就是现在的新市场大不如前,老天后们水土不服,要不就得承认实力不再,能捞一票是一票之后,还是趁早回家洗洗睡吧。
谁都不愿意做这个主
那英是个实在人,她发了新唱片,开始办演唱会,可没想过要当评委会主席,三八妇女节那天她去光线传媒做宣传,中午吃饭的时候问光线的老总王长田:“为什么选我?”王长田的态度倒是很坚决,觉得音乐风云榜“历届没有纯粹由歌手担任主席的,那英是从(风云榜)开始到现在的10年当中,得过的奖和参与的次数都被认可,当之无愧的。”
“我一般认为‘主席’都该是男的,一般乐评人、制作人比较多,这一届选我,我也比较莫名其妙。”饭后那英直喇喇地说。她被架在这个位子上基本就下不来了,必须为世风日下的流行乐坛担当一些责任,风云榜今年要拿奖金出来给评上的新人,鼓励他们继续创作,她得好好审查那些候选名单。
不论那英、王菲、齐豫还是其他曾经被冠以“天后”名头的女歌手,还没有哪一个能像美国脱口秀女王奥普拉·温弗莉那样在跨行业风生水起的,人人都说乐坛不景气,她们重新出山起到的并不是震慑作用,反而还有人质疑其背后的目的。那英很坦白地说:“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歌坛没有站得出来能决定方向的人,谁都不愿意惹事,谁都不愿意做这个主。”
“我们这一代歌手,算是大姐级别的,不能倚老卖老,也不能冷漠到什么事都不闻不问,有时候看到年轻的歌手和音乐人我还是会忍不住说:‘你平时弄点儿人的动静,别港台腔。’”
那英刚出道时还用“叶赫那拉”这个姓氏来炒作,称其为慈禧一系后代、“清宫格格”,一如当年叫“王靖雯”的那个王菲,现在都早已被人淡忘。她们当年还能具备一些改名换姓的魄力,可如今的红人都是集体造势,有广泛的群众基础。让“玉米”去了这个共同标签,让“春哥”改回“李宇春”,群众一万个不答应。那英对此的评价是,新人、新歌速度太快,都是快餐形式,以前她出道时,歌迷都先听到歌曲本身,自行判断一首歌的好听程度,然后才聚焦到——这是谁唱的?现在可不是,人先出来炒红,歌好不好已经不重要了。
文艺青年都发福了
“过去靠实力说话,靠长相的只是几个人,社会上有很多人是看热闹,他们也会花很多钱去看那些根本不懂唱歌的人表演,社会一定是这样的。我们过去唱歌的时候,从制作人到词曲作者到唱片公司,他们的态度比我们还要严格,整个的氛围是严肃、热爱、坚持和尊重。”
没有好歌,也可能确实是写不出来,想当年那英、辛晓琪几乎都是靠苦情歌出名,那一大批背后的创作者也跟随歌迷一起从文艺青年成长到了中产,长发飘飘变成了大腹便便。那英早年几首名曲都出自袁惟仁之手,她去找如今的“小胖老师”写新歌,“小胖”说:“老那,我现在生活过得太幸福了,两个孩子,老婆在家帮忙带,我创作不出那种饥寒交迫的、情感纠结的(歌),我现在成天想的是怎么让家庭美满,让两个孩子吃得好穿得好,我得为这个去奔波。”
那英自己也一样,做客凤凰卫视《名人面对面》时曾经说,和高峰感情折磨那么多年,儿子出生才几个月就冒出私生子事件。情绪最惨的那一段时间,产后忧郁症发作,失眠、心慌、冒虚汗、浑身发抖。看什么都不顺眼,逮谁都想吵架,儿子都懒得抱。借酒浇愁、四处找乐,最后不得不去看中医大夫。“我情感风波15年,让我唱歌很有感觉,有激情。”她说,那个时候唱《征服》才情绪到位。然而在她北京跨年个唱海报上,手拿复古麦克风,身穿裹胸金鳞鱼尾服,每天锻炼3小时为了把生完孩子的160斤体重减了下去,新形象定位为“性感而且高贵”,她还能唱出当年的感觉吗?不过,歌迷来听的也不再是当年的情绪了,也许期待的只是一次万人K房大合唱。
怀旧牌最好卖
那英、王菲出道20年,韩红算下来也有22年,辛晓琪23年,齐豫出道32年,如今出一个新人,都无法像当年几大天后那样造成风靡一代的影响力(具备特殊影响力的一些选秀歌手除外),即使有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网络口水歌,在他们那一辈看来这都不叫音乐。20年前听着她们歌曲成长起来的叛逆青年,现在差不多也有了相当的消费能力,当年拼命存钱去音像店买磁带的,后来AA制去KTV飚歌的,现在完全买得起几千元的VIP席演唱会票价。数字音乐又分走了唱片行业一大块利润,这个时候打怀旧牌,必定好卖。在没有新唱片的日子里,那英时常还回去地方台的晚会演出,“他们不会让你唱新歌,说听不懂,他们会和经纪公司签合同,我必须要唱《山不转水转》、《雾里看花》等等”。
据说2009年“纵贯线”组合这个品牌几乎拯救了滚石唱片,2010年虎年春晚又让小虎队三人分别看到了重生的曙光,小虎队获评春晚歌舞类节目第一名,让那英还有些忿忿:“小虎队和纵贯线不能一概而论,观众看到小虎队是一种怀旧情结,纵贯线是一种音乐和音乐人的碰撞,系统都不一样,他们没有可比性。”
除了有集体记忆给票房撑腰以外,那英觉得,还是因为他们以前是用心在做音乐,这和现在的风气可不一样。“十几年甚至二十年前,搞音乐是少数人的专利,不是谁都能来唱的,现在从选秀就可以看出来,是全民皆兵,谁都能来参加比赛,海选的时候能让人笑掉大牙,大家不是用一种严肃的态度来对待音乐,唱片行业不像过去那么伟大,那么有专业的话语权。”往年都是有一首好歌先出来,比如《雪城》觉得就应该由刘欢来唱,《永不瞑目》的主题曲就应该是孙楠的声音,现在不是,自费歌手拿一笔钱出来找人写歌就是了,不是尊重纯粹音乐的时代。
来源:新周刊 编辑:侯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