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球在线消:在张广天的后先锋历史剧《圆明园》在中国国家话剧院东方先锋剧场火热上演之际,他2000年推出的经典先锋戏剧《切·格瓦拉》也于近日在深圳亮相。
本报记者就这两部戏剧与张广天进行交谈时,他却毫不护短,言谈中不时表露出“后先锋戏剧革了先锋戏剧的命”的看法。
记者:《切·格瓦拉》与《圆明园》在导演手法上有何区别?
张广天:前者是现代主义艺术范畴的戏剧,后者是后现代主义的戏剧。现代主义戏剧关心的是叙事结构、角度、风格、色彩等问题,而后现代主义戏剧也许没有叙事,也可能破坏结构(解构),最重要的是关心戏剧材料。所谓材料,好比装修,现在引进很多新材料,像砖木这样的传统材料已不够用了。
那么,戏剧的传统的剧本、演员和舞台也不够用了。于是,在《圆明园》中志愿者参加了演出,重金属音乐成了新材料,当然观众席也被舞台征用了。
记者:导演手法的变化必然带来表演特色的变化吧?
张广天:我的戏剧,在表演上基本是否定心理因素的。不论是《切·格瓦拉》还是《圆明园》,心理是服从于形式和材料质感的,比如说,在《圆明园》中,志愿者最适合的形式或许就是集会、争辩和游行了。而在《切》剧中,叙述是重要的表演风格,演员不演人物,而是介绍人物,带着介绍的风格夸张、漫画、写意地去勾勒人物或事件。
记者:从《切·格瓦拉》到《圆明园》,你的作品的内涵有了怎样的变化?
张广天:现在,政府和越来越多的人都注意到了社会贫富分化这个问题的严重性,于是,发展和环境的冲突成了一个试图解决贫富矛盾的出路性质疑。如果继续在原来的粗放式的道路上走,环境、资源和生态的代价太大,甚至威胁到可持续发展,这样谈何稳定社会大局,谈何和谐?
这就揭开了发展和环境之下的深层原因,那就是人的价值观。既然我们朝着发达国家的现代化努力,为什么我们只在经济指标这一个方面靠拢别人,却不在生活方式上靠拢别人?
例如,你是穷国家,你为什么高消费呢?为此,我们是否应该为了现在和未来,重新思考一种活法?这就是《圆明园》要说的。
记者:《切·格瓦拉》和《圆明园》都具有强有力的批判性,请比较一下它们的批判手法。
张广天:先锋戏剧未必就有什么批判性,可张广天的戏剧一定是批判的。至于什么是批判,大可不必认为那是严肃紧张的事情。批判有时是以最轻松的恶作剧的面目出现的。
在《圆明园》中,这种手法比较明显,用相声和DV质感的表演去捣乱,去捅一本正经的观众的神经。而在《切》剧中,更多的是对人性的反思和追问。(记者 吴聿立 文/图 来源:广州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