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在北京大学的一次演讲(“教育之道、文化之桥——我的一点思考”,1990年5月)中呼吁:“无论两国之间发生何种纠葛曲折,我们都决不能切断友好的纽带。”我觉得如今正是践行这句话的紧要关头。
政治和经济领域出现大大小小的波折是历史上常有的事,风平浪静或许才是例外。因此我认为,无论遇到什么情况,重要的是始终信守《日中和平友好条约》中双方关于“不使用武力或不以武力威胁”以及“不谋求霸权”的承诺。只要坚持这一原则,尽管或许会花费一些时间,但我们一定能够找到解决问题的出路。同顺境相比,或许逆境更能够真正强化两国之间的纽带。
为摆脱目前困局,我希望双方在坚持《日中和平友好条约》中上述两项承诺的基础上,尽快建立高层对话平台,以避免事态进一步恶化。在高层对话中,双方应首先就“停止导致紧张升级的行动”达成共识,并在此后的对话中,认真研究导致对立的经纬,冷静分析双方如何看待彼此的行为并作出了怎样的反应,努力建立规避危机的规则。
当然,双方在对话中激烈交锋是难以避免的。但是,没有这一点思想准备,恢复两国关系就无从谈起,亚洲的稳定、世界的和平也会渐行渐远。
回首过去,冷战刚刚结束时,我曾有幸见过苏联的戈尔巴乔夫总统(1990年7月),我开口第一句话就对他说:“今天我是和总统先生‘吵架’来的。为了人类的未来,为了日苏的未来,希望我们能在激烈交锋中畅所欲言!”
我当时敢于使用这样的表达方式,正是因为日苏关系尚不明朗,我想让对方明白,我不希望会见仅仅是礼节性的,而是希望与对方讲心里话。
我认为,形势越严峻,双方越应敞开心胸对话。双方在“谋求和平共处”的大前提下开展真诚、激烈的对话,对于凸显各自主张背后隐藏着的“对方在担心什么,最重视什么”的心情是不可或缺的。
我呼吁,双方在此基础上定期举行日中首脑会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