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艺术家兼北京八大画廊老板的许东荣从业以来从未与藏家或艺术家有过正式的饭局。有时候一杯茶水,事情谈清楚就OK。许东荣自嘲:“画廊人是居无定所的吉普赛人,可能今天在台湾,明天在欧洲,后天在大陆,到处地游荡。”
八大画廊内部
很意外的,当得知艺术家兼北京八大画廊老板的许东荣从业以来从未与藏家或艺术家有过正式的饭局,笔者不由得望向他的助手——许东荣的大女儿许永涵,“不会吧?!”许小姐肯定的点点头,“真的,有时候就像今天接受采访这样,一杯茶水,事情谈清楚就OK。”许先生继而补充,“因为大家都不愿意浪费时间,饭局跟寒暄是最没有必要的。”
从来不存在分身乏术的问题
“做生意对说我来说是一个很顺手的工具。”许东荣出身商人世家,来京之前在台湾开工厂,当老板对他来说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让他如数家珍娓娓道来的却是从小开始追逐艺术的心路历程:“早期台湾与大陆一样,普遍认为艺术是很难生存的一个行业,可是我从小就很爱画画。小时候住在屏东的乡下,上学的时候父母给便当,也会给5毛钱买汤,我的启蒙老师叫蔡水林,自己私下找他学画画,蔡老师很客气,不收学费,我就存下5块钱去买画布和笔开始了美术课程,我跟他学了油画、水彩、雕塑。后来考大学,第一年没有考上,又不甘心在乡下做生意,很想走与美术行业相关的路,就一个人跑到台北。开始在陶瓷厂,隔壁有一家做雕刻的工厂,早期台湾做工艺美术的薪水很高,我跟雕刻厂说‘可不可以试一个礼拜看看,如果可以你再请我?’
“因为有美术功底,我的比例做得漂亮,就这样进入雕刻的行列。然后当兵,服役的三年,因为我很会画画,就派我做宣传的工作,轻松的同时想利用时间进修,退伍考上了师大美术系,工艺美术行业那时候在台湾蛮热门的,慢慢自己做工厂、当老板,这样一路走过来。”
许东荣以前就喜欢买画,开过工厂后经济能力允许的情况下,收藏了不少,因为懂艺术,海外华人一线艺术家的画在早期都以便宜的价格购得,像朱德群的作品、大陆的一线艺术家如张晓刚等。也是因为喜欢画画,早期买来做研究用,不知不觉握有很多的艺术收藏,开画廊的学长知道后就让许东荣接手自己的生意,因为各方面条件成熟,经营与资源都不成问题,自由度够大,就做了八大画廊。
“工作室与画廊挨得近,一下班就是个人创作,到十点半以后才吃饭回家,每天都是这样。”
听许的语气淡淡,其实这样的坚持听起来不太可能,但是他说——“创作对我来说是休闲活动,我喜欢画画。”
吉普赛式的画廊生涯与艺术人生
“画廊人是居无定所的吉普赛人,可能今天在台湾,明天在欧洲,后天在大陆,到处地游荡,可是这种生涯也让我吸收很多营养,去拜访艺术家比一般人理所当然,我们接触很多艺术家,了解很多艺术家,我是能够把影像储存在脑海的人,看过就会涌进脑海。”
“我一直认为我的人生蛮不错的,运气也好。”许东荣来北京起先的一年跟几家画廊主接触得比较多,在上海参加完拍卖会后,他们商量着去北京朝阳区看看有没有适合开画廊的地方,去了酒厂(艺术区),“我从26岁就开工厂,经历比较丰富。”参观完后的第三天,许东荣认为生活基础设施不方便,本来要签的合约后来就放弃了。朋友又带他去798,五年前,798已经蛮热闹了,看了318库的一个工作室,所有的画廊老板嫌太小,许东荣倒是不介意,“我开画廊是要一个点,不在于大小,只要作品好,这里有点像欧洲的超市,整个空间都已规划好,不需要考虑安全性、生活设施,价钱也负担得起,就这样租下来。”
“我想多一个窗口,可以看看另一个角度,”美术功底,还有商业世家出身,许东荣对时间的敏锐度比一般人要高很多,“我觉得绘画市场已经往这边(大陆)移动。学过美术史,了解到文革以后的当代艺术有其特殊性,我们需要这样的画家。”所以他来到北京,开了八大画廊。“这边的艺术圈已经慢慢形成,画廊业需要的是艺术家,必须过来才能够和这里的艺术家做沟通,才能拿作品。”许东荣从十年前的时候,就去买朱德群,2004年的时候,收藏与买卖兼而有之,那一年他去了巴塞尔艺术博览会,开始买中国的当代艺术。“那一年,我在巴塞尔买了王广义、曾梵志的作品。”
除了眼力之外,艺术收藏的前瞻性与他的性格也有关系,“我各样都可以接受,我画油画,也画水墨、做雕塑。”许东荣自称是一个吉普赛的游牧民,“为什么这一次在中国美术馆举办的展览叫做‘时空的轨迹’?因为我走过的路,看过的青山绿水,都会在创作的时候重新呈现,再介入我的概念——年纪越大走的越多,看的东西越多,把油画或者水墨,自然的景观融入到作品里边,这是我创作的初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