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7-2009:“我们更自信了”
芝加哥大学的刘旸说,在去给北京奥运火炬加油之前,自己也不会想到,有一天会如此地爱着这面五星红旗。巴黎的留学生沈祺也说,在海外4年,最自豪的一天就是和房东一起看奥运开幕式的时候。他说:“最后在姚明举着旗出场,我的眼睛里真的有眼泪,但我忍住了。”
1965年,吴建民大使初到刚果(布),参加反殖民主义纪念会,一下飞机就被刚果青年包围,他们高唱“昨天我们还受压迫,今天我们自由了”,令吴大使深深感动。
而如今,旅加作家、前非洲商务工作者陶短房告诉南方周末记者,很多非洲人已经知道“东莞”,他们甚至能区分出一件衣服是中国北方的货还是南方的货,并以此砍价。
刘翔熙生于1982年,他的爷爷曾经在解放战争中荣立二等功,而2000年移居美国的刘翔熙在2005年成为一名到巴格达执行任务的美军士兵。“父亲那一代人的不满还是很多的,经历过很多斗争、改造,耽误了青春。”刘翔熙在电话采访中告诉南方周末记者,“但我们是80后,物质生活丰富,是改革开放的受益者,所以大家对中国是有认同的。”
所以刘翔熙就认同着汉语,他不接受父亲给他取的英文名,坚持用汉语拼音“Xiangxi”。
尽管有一次在一户华人家庭刘翔熙讲中文逗婴儿玩时,婴儿的妈妈竟然觉得他“‘污染’了婴儿学习纯正美语的环境”,但是,如今美国的中学里已经有中文课可以选修了,而仅仅4年前,美国中学的外语主要是法语和西班牙语,学法语像是一种“品味”,而学西班牙语是因为美国有大量西班牙裔人口。“现在,美国人知道姚明、章子怡、郎朗,中国元素随处可见。”任贝贝说。
事实上,1997年,亚洲金融危机重压下中国屹立不倒,世界对中国的观感,也由此开始一个关键的转折。而“中国制造”伴随着“中国威胁”,令海外中国人的感受也渐渐复杂起来。2008年奥运火炬在伦敦和巴黎传递时的遭遇,让很多海外的中国人都坐不住了,包括芝加哥大学生物系博士研究生刘旸。4月9日,她与几个同学特地来到旧金山,为奥运火炬的传递加油助威。
刘旸认为美国人也会“将心比心”。实验室的美国同学告诉她,感觉现在身边的中国人已经不是以前有人形容的那种“激进的”、“对中国政府不满的”,或者“整天只是待在中国城”的中国人了。“他们信任我,也不会只完全相信媒体上的东西。”刘旸说。
她现在还清楚地记得五星红旗与“雪山狮子旗”狠狠地冲撞并纠结在一起的样子。那天,面向马路,刘旸紧紧攥着国旗,站在两个藏独支持者中间回答他们的质问,关于人权、宗教、民主和自由。“我们争辩,我们因为看到美国人和藏独分子的盲目而恨得咬牙切齿,他们看我们也似乎同样如此。”
在巴黎索邦大学的中国留学生沈祺,于是也在“战斗在法国”论坛上成立了集会筹备委员会,准备抗议西方媒体的不公正报道。
毕业于北京大学的沈祺2004年来到法国。此前,沈祺认为自己在法国最有成就感的事情是一面打工,一面还在班上拿了好几门功课的第一名,“比法国人都牛”。但去年3月的事情让他觉得“应该做点什么”。
于是,10人左右的“筹委会”高效运转起来。“有的人负责和警察不断交涉;有的人负责收集资料反驳对于西藏、奥运的不公正报道;有人负责联络华人华侨界;有的人负责召集留学生;还有一个团队专门负责媒体联络,他们熬夜写通稿,用法语、英语,给法新社、美联社、《费加罗报》、《解放报》、《世界报》……”
最终,在4月15日,巴黎有近万人进行了集会,他们反对藏独、支持奥运、反对西方媒体不公正报道,形成巨大的影响。
沈祺也在实实在在地影响着身边的法国人,他每天晚饭时都与法国的房东夫妇讨论中国的政治和民主、西藏等问题。在萨科奇接见达赖之后,房东居然会主动跟他说:“亲爱的沈祺,我们为我们的总统感到羞耻,我们必须诚挚地向你道歉……”
通过工作的关系,沈祺还与曾经导演歌剧《尼克松在中国》的著名导演PeterSellers相识。在了解了沈祺现在所做的事之后,Sellers感慨地说,“中国人真的变了。”“是的,我们更自信了。”沈祺说。
芝加哥大学的刘旸说,在去给北京奥运火炬加油之前,自己也不会想到,有一天会如此地爱着这面五星红旗。沈祺也说,在海外4年,最自豪的一天就是和房东一起看奥运开幕式的时候。他说:“最后在姚明举着国旗出场,我的眼睛里真的有眼泪,但我忍住了。”
编辑:邓京荆 董淼 来源:南方周末(记者
张哲
徐臻
王存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