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香港《大公报》报道,近年香港“朝九晚五”几乎变成绝响,打工仔超时工作是普遍惯例。港府早前成立“标准工时研究小组”检视超时工作状况,并表明特别关注餐饮、零售业等“超时重灾区”。
“重灾区”业内人士透露,超时工作近期有变本加厉趋势,有酒楼清洁工工时长达16小时;零售业店员平时工作13个钟,遇到盘点日更要做足15小时,工作压力非常沉重。超时工作恶化成因,业界归咎与“最低工资”有关,原因是一些雇主为减省工资成本,缩减人手的同时又将月薪制改为时薪制,人工虽有所增长,但却令打工仔出现“加班都做不完”,或是“唔想加班又怕赚不够”两大怪现象。
目前香港酒楼员工不论是楼面、厨房工、以至清洁工,每日工时普遍达10小时,当中洗碗工超时工作情况最为严重。化名“华哥”的酒楼从业员透露,最低工资推行前,因洗碗工薪酬低,雇主认为多请几个人也不影响开支,故洗碗工每日工时大都维持在9小时,但最低工资推行后洗碗工大量流失,有雇主提升月薪至逾万元来吸引应征者,但工时就延长至10多个小时。
华哥说,周末、周日和节日假期,食肆人手需求急增,有食肆开出月薪达1.7万元(港币下同)招聘洗碗工,但工时为上午7时至晚上11时,长达16小时,工时及薪金同样令人咋舌,乃因一些雇主“锱铢必较”。华哥就“辛、薪兼厚”的洗碗工成因解释说:“平日酒楼只须3个洗碗工,但假期生意好,就要6个人才能完成工作,因过往洗碗工人月薪才5000余元,老板经常性请足6人也不太影响成本,可是最低工资推出后,洗碗工薪酬升至约万元,聘用6个每月总薪金要6万元,老板便索性开出超过的1.7万元只请3个,却要全程负责所有清洗工作,开支只须5.1万元,除笨有精。”
类似情况也在厨师方面出现。过去雇主会雇用学徒、助厨、厨师等职位,厨师一般月薪为1.6万元,学徒为8000元左右。现时雇主倾向以一笔过“厚酬”聘用厨师,但不再为厨师另聘助手。例如以2.6万元聘用“一脚踢”厨师,厨师工作时间就要延长至约13小时,甚至可达14个钟。
楼面侍应则为增加收入而需要加班。目前大部分楼面侍应已改为时薪制,当中日式食肆、连锁酒楼、新式茶餐厅都以时薪聘侍应。时薪制下,侍应时薪贴近最低工资水平的每小时30元,如果每日只工作8小时,月薪只得6000多元,根本不足以养家,故大部分时薪制侍应都要每日工作最少10小时,以维持收入。
业界冀“标时”勿一刀切
华哥称:“侍应每日工作10小时,其实只是表面工作时间,由于行业惯例午市和晚市之间有2至3个小时的落场休息时间,而这空档是没有薪金的,故员工每日实际要留在公司12个小时或以上。”
香港饮食业职工总会主席郭宏兴表示,业界原则上支持推行标准工时,但因业内各个工种的特殊工作要求,难寄望实施标准工时后,可让业界工时大幅缩减。他称:“推行标准工时是大趋势,但并非如最低工资般一刀切,将工时定为每日8小时就可以解决问题,如厨师工作,难以在8小时内完成,亦无法找人顶替。业界亦担心推行标准工时会令工人收入减少,难以维持生计。因此,在正式推行前,希望政府与业界商讨,厘定符合业界运作的标准工时,以及各式各样的实行细节,避免再出现‘立一法、生一弊’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