哨声响起,海豚“来喜”潜入水底,随后从水池左侧跃出三米高,一个漂亮的弧度落下后,来不及眨眼,它又从右侧水面冲出来了一次同样精彩的跳跃。可是,观众席上并没有响起预料中的掌声与尖叫声。
9月20日,长沙老动物园海豚馆内,“来喜”像这两年里的任何一天一样,做了一场没有观众的表演。两年前老动物园整体搬迁,由于新的海豚馆一直未建好,它和海狮成为了老动物园的最后一批留守者。本报记者刘颖 实习生高思 长沙报道
“这两年一直有游客打电话咨询什么时候能看表演。这些海豚、海狮是肯定会搬新家的,我们也会尽快让市民在新动物园看到这些曾经最火的明星。”——海豚馆馆长刘瑛
9月20日上午,德雅路老动物园铁门紧锁。园外,是长沙市七中周边的各式小店,园内,安静得一片树叶坠落都能听到声响。从大门进入,成排的梧桐树叶开始泛黄,动物笼舍仍然保留在原地,路面很干净,植物生长茂盛。沿着马路走上300米,一座蓝色的小建筑出现在右手边,“海豚馆”三个字清晰可见。
检票处结出了蜘蛛网
海豚馆的检票处结出了蜘蛛网,大厅的海报已看不出原本的颜色,馆长刘瑛坐在左侧的办公室里。
20日上午10点,海豚馆刚进行完当天的训练,因为记者的到访,刘瑛和饲养员商量后决定“加演”一场,满足少见的访客。
海豚馆内,只有锈迹斑斑的座位,和空旷得能听到回音的遮雨棚。没有灯光,没有音乐,观众席上只有刘瑛和记者。
舞台一侧堆积着作废的道具,前端铺着一条皱巴巴的地毯。
“因为舞台前面坏了一点,只好铺上别的东西。”刘瑛指着水池上方的铁丝说,海豚的经典项目是跳跃起来顶球,但因为铁丝生锈坏了,只好把球收了起来。
安静的表演,直至结束
上午11点,21岁的饲养员李聪颖穿着套鞋,提着小铝桶从舞台后方走了出来。两只手抬起,海豚“来喜”已经来到了他的脚边,一个简单的手势,“来喜”开始了绕场一周的热场表演,水花在它经过的地方连成一串,一只多春鱼是它得到的鼓励。“来喜”将头部伸出水面,微微张开嘴巴,海豚馆里响彻着它特别的叫声,这是“海豚歌唱”。
李聪颖再次抬起双手,哨声响起,“来喜”已经从水池左侧跃出水面,跳出水面两三米,“观众”还未从惊喜中回神,右侧水面再次跃出它弧形的身影。
刘瑛说,这是海豚的看家本领,沉重的身体最高能跳到5米。
呼啦圈被李聪颖扔到舞台的对面,“来喜”准确无误地将其套了回来,为了让观众席能看得更清楚,它还直接爬上了岸,在展示台上以昂首的姿势停留了五秒。再经过一个绕场一周的快速游泳,这一场表演已临近尾声。
接下来出场的,是海狮“冰岛”和“腾岛”。它们身形要小一些,一摇一摆跟着李聪颖的脚步走上舞台,顶球、投篮、接呼啦圈、做算术题、在地上打滚,每完成一个项目,就获得一条小鱼作为奖励。
演出末尾,它们趴在特制的木头台子上,伸出两只短短的鳍作出拍手状。刘瑛说,这是向观众索取掌声的意思。不过,这两年里,它们在拍手后都只能“失望而回”。
海豚太孤独,饲养员只能寸步不离
“有的项目取消了,但是基本的技能都在每天训练,如果要恢复以前所有的项目,只需稍作适应就行。”李聪颖介绍,自己07年就开始照顾“来喜”,2年前动物园搬迁,海豚馆闭馆,他和同事们仍然每天都要面对无人的观众席,进行“一个人”的演出。
“失落感肯定会有一点,不管是人还是动物,从以前那么热闹到现在的冷清,多少需要一个适应。” 如果不每天表演,这几个动物就会生疏,忘记表演技能。
李聪颖介绍,目前馆内只有一只海豚“来喜”和三只海狮,另外还有一只海狮没有名字。“来喜”是“女孩子”,12岁,“冰岛”13岁,“腾岛”14岁,都是“男孩”。
刘瑛介绍,今年初,原本与“来喜”一起生活的另外两只海豚“奥奥”和“迎迎”,已经作为表演嘉宾暂时寄居南昌动物园,相比去年,“来喜”今年显得更加孤独。“刚送走它们的时候,来喜很不开心,饲养员只好寸步不离地陪着,跟它一起玩。”刘瑛说,今年十月底,那两只海豚就会回来和“来喜”团聚,但海豚馆的水质是否能满足三只海豚,是她最焦虑的事情。
[期待] 让它们重回“演艺圈”
“新动物园的海豚馆一直在建,因为水质要求很高等原因,海豚成为最晚一批搬家的动物。”刘瑛说,从2年前动物园正式搬迁起,海豚馆20名员工就只留下了7名,其余人都在休息。海豚每天要吃8公斤鱼,海狮每只每天4公斤,老园1600立方的水域必须符合海豚生存的要求,循环水系统却一直没办法大修。
长沙生态动物园相关工作人员介绍,2年前大部分动物都搬进了新家,鸟类和海豚馆成员是最后留守的“员工”。随着新园百鸟谷“天网”的完工,鸟类也终于在去年年底搬走了。据了解,生态动物园内新海豚馆正在施工,争取今年内搬家。
这名工作人员表示,新园的海豚馆规模和标准都比老园更高,对水质的要求也更为严格,要几乎与海水达到一致。如何解决海洋动物搬家后一系列的生活问题,也需要专家们不断地探讨。
来源:长沙晚报 记者:辜鹏博 编辑:李雅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