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我国教育改革发展站在了新的历史起点。做好今后工作,必须冷静分析、准确把握当前面临的新形势新要求。
一是服务经济社会全面化。当今社会,教育国计民生的双重角色、今天明天的双重地位、引领支撑的双重作用、内政外交的双重功能日益凸显。全面建成小康社会进入决胜阶段,教育富民、教育移民、教育惠民重任在肩,必须竭尽全力让更多贫困学子通过接受良好教育脱贫致富、服务家乡、改变命运,阻断贫困代际传递;实施创新驱动发展战略,培育经济发展新动能,迫切需要强化科教融合发展,坚持科技教育经济三结合,全面提升高校创新能力,厚植创新驱动根基;增强“四个自信”,培养适应民族复兴、大国崛起的一代新人,需要教育“强基固本”,帮助广大青少年从小熟悉历史、了解国情,树立正确的历史观、民族观、国家观、文化观,增强做中国人的骨气和底气;中国越来越走向世界舞台的中央,传递中国声音、传播中华文化、展示中国形象,必须深化教育对外交流合作,加强人文交流,促进民心相通,在大国外交中发挥出教育的独特作用。
二是对象群体多元化。当前,教育对象群体更加复杂多样,对教育内容、教学方式、管理模式等产生了深层次影响。流动性变强,2亿多进城务工人员在城乡、区域间大规模流动,随之而来的1000多万随迁子女,近1000万留守儿童渴望接受好的教育,渴望更多的关心和照顾,教育资源配置、学校布局、经费投入、师资保障、学生心理健康等面临一系列考验。“网络原住民”增多,互联网突破了课堂的边界、学校的边界、求知的边界,“万维空间”挑战“三尺讲台”。网络深刻影响着青少年一代的学习、生活、成长,如何做好引导规范,扬长避短、趋利避害,如何促进线上与线下正向融合、虚拟与现实良性互动,非常现实地摆在我们面前。在教育越来越社会化的今天,家庭教育重要性提高,我们不仅要教育好学生,还要有意识地教好父母,引导好4亿多家庭重言传、重身教,教知识、育品德,帮助孩子扣好人生的第一粒扣子,迈好人生的第一个台阶。
三是社会需求多样化。以学习者为中心的个性化、多样化学习成为主流,教育评价更趋多元。学习资源更加丰富、学习途径更加便捷,学习者对学习时间、场所、方式、节奏等自主性要求越来越强,“灌输式”“大班化”已适应不了个性化需要;“有学上”之后,“上好学”成为全社会的普遍心态、迫切需要,对学校、教师、专业、课程的选择性越来越强,要求越来越高。我们既要尽可能地尊重满足学生和社会的合理选择,也要加以理性引导;社会发展到今天,人人心中有一本教育学,人人心中有一个教育梦,人人心中有一套度量衡,教育评价不再是也不可能是政府自说自话。这些都要求我们加快建立起更灵活的学习体系、更畅通的学习渠道,搭建起人才成长“立交桥”。
四是全民学习终身化。随着知识经济时代的到来,教育日益向着整个社会和个人终身方向延伸,学习已经成为人们生存和发展的第一需求。年轻父母盼着孩子有更好的早期教育,走出校门的成年人盼着有更多“充电”再学习的机会,2亿多老年人盼着老有所学、老有所成、老有所乐。我们不能也不可能固守学校教育的“一亩三分地”,要在提高各级各类教育普及程度的基础上,从学校教育向社会教育拓展,进一步构建起正规教育与非正规教育、普通教育与职业教育、职前教育与职后教育纵向衔接横向贯通的终身学习体系,让教育覆盖人的整个生命周期。
五是发展环境国际化。开放发展已经成为教育改革发展的大势,我们的舞台是全球舞台、坐标是国际坐标、竞争是国际竞争。目前,发达国家都高度重视制定教育国际化战略规划,“收割”全球高层次人才“为我所用”。我国出国留学和来华留学、教育走出去和引进来还不平衡,与发达国家相比还存在差距,教育国际竞争力、影响力、吸引力亟待提升。我们不仅要留住、用好本国优秀人才,更要立足全球人才资源,主动出击,延揽全球顶尖人才。中国教育要赢得世界认可,需要我们坚持中国特色、中国标准,也要尊重国际规则,对接国际标准。我们既不能关起门来自说自话,也不能丢掉自己的传统、自己的优势、自己的特色被别人牵着鼻子走。
面对这些前所未有的深刻变化,要清醒看到,我们的工作还有很多不足,还面临不少考验。如何进一步理顺中央地方教育管理关系,完善政府依法监管、学校依法办学、社会依法参与的机制,既要集中统一又要生动活泼,拿捏好分寸,把握好度?如何逐步缩小东中西部教育发展差距,既鼓励局部率先发展,先期迈入教育现代化,又要步调大体一致,不让一个地方掉队?如何有效破解课业负担重、题海战术、死记硬背、片面追求升学率等“老大难”问题?如何有效化解办学自主权不足、职业教育吸引力不够、民办教育活力不强等基层反映强烈的问题?如何有效应对大数据、人工智能、新技术新产业新业态等带来的新挑战,让教育变革跟上时代,让我们培养的人不落伍于时代?如何平衡各方利益,运用法治思维和法治方式破解教育热点难点问题?所有这些问题,都需要我们去面对、去研究、去探索、去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