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说明一下,关于标题中为什么只标“钱泳手迹《册封琉球国记略》”,而不称《海国记》?是因为该文献是否一定出自沈复《海国记》,在学术界确实还有争议。有争议当然很正常。如果山西省平遥县人彭令“发现”的是1980年左右出版的一套稀见的小人书,我们相信,关注者绝对不会这么多,质疑之声也不会如此强烈。
学术界的许多重大问题,有质疑并不奇怪,类似之事甚多。如《红楼梦》后四十回是否为高鹗所续就有争议,《金瓶梅》的作者是谁学界也有争议,《西游记》是不是吴承恩所作,质疑之声也时有响起。
研究中国古典文学最权威的《文学遗产》期刊,在2010年第6期的头篇,发表了著名《浮生六记》研究专家陈毓罴先生的绝笔之作,虽对钱泳手稿中的《册封琉球国纪略》抄录自沈复《海国记》之说提出了质疑,但他也承认此文作者“记录其亲历之见闻,并非向壁虚造或剿袭拼凑,可以帮助我们了解琉球此行的一些活动及当时琉球的风土人情,具有不可磨灭的历史与文化价值”。
陈先生的这一论断,在某种程度上,已确立了钱泳手迹《册封琉球国记略》编入教材的坚实基础。中国学术界对该文献的材料来源的质疑,和某些所谓海外中国留学生、学者对其真实性的质疑,明显有本质区别。以学术为目的的质疑,并不否认其文物的真实性和文献的史料价值,对于将钱泳手迹《册封琉球国记略》确认为保钓宣传材料并无异词;而海外的某些所谓的质疑,则是从根本上否认其文物的真实性,背后显然有不可告人的政治目的。
至于有极个别人,把清人钱泳抄录的琉球文献,与“补白大王”郑逸梅先生揭露的民国人伪作混为一谈,这种情况有如把清代人的《记事珠》,硬要说成是唐朝开元天宝年间的“记事珠”。对于这类连基本情况都没有搞清楚的“焦点”、“评论”、“关注”等等,我们大多可以一笑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