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日报网环球在线消息:《半途之屋》是美国侦探小说家艾勒里·奎恩的一部作品,讲一个男人过着双重生活,每个星期,他都会来到一间“半途之屋”,在那里换下上流社会的行头,变身为费城一个小贩,追求自由的生活和理想的爱情。“半途之屋”因而成为两个世界、两种生活的转折点。
香港之所以“特别”,或许就因为它也是一间“半途之屋”。据说当年解放军十万雄师过大江之后,很快就打到了香港附近,周恩来登上高处,对香港注目良久,终于决定留下这一间“半途之屋”,作为红色中国和外界唯一的通道。三十年余年间,政治家、负有特殊使命的人通过香港穿梭于两个世界之间。当禁区不再是禁区之后,港剧、流行歌曲经由香港进入大陆,被样板戏统帅了十余年的大陆文化生活终于又出现了绿洲。那种欢欣和惊喜、那种狂热和痴迷是不能用语言来形容的。
1999年的时候,学校电视台重播83版《射雕英雄传》。当那熟悉的主题曲“依稀往梦似曾见”从窗外传来的时候,正在读书的我和我的室友同时猛抬头、惊回首--那“依稀的往梦”伴随混沌迷惘的少年时光一一重现,那笨拙、热烈、痴迷、沉醉、无暇的少年时光。那被我们奉为理想、奉为经典的黄蓉,那因为她的自戕而几乎毁灭了少年梦的一代人,在接近而立之年,因为一首歌、一出戏的重现而热泪盈眶。
港剧帮助我们重拾传统中一部分仍然能够生存的人格理想,比如侠义精神、英雄主义;港剧帮助我们了解现代社会的游戏规则,比如商场风云、白领规范;港剧在告诉我们如何游仞于现代社会的同时,还告诉我们一些永远不可抛却的东西,比如兄弟情谊、做人原则……换句话说,港剧让无所适从的一代人重新拥有了值得固守和敬畏的事物(或者理念),在信仰危机的时代里及时地拥有了一部分替代品。
在港剧这间“半途之屋”中,一代人经受最初的洗礼,改头换面,抛下束缚,调整价值观念。进去的时候,是一群纯真而怯懦的少年,出来的时候,是一群多多少少知道自己是谁、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的青年。
时代风云变换,而这一代人也静悄悄地完成了最初的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