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籍是什么?
1955年,它只是一份籍贯记录;1958年,它成了居住限定;1963年,它意味着不同的分配标准;上世纪80年代,它曾经一度无人重视;到了90年代,却又成为了人人争抢的“指标”。
十几年后,它仍是指标,并越来越少。
英国法学家梅因曾留下一句为人津津乐道的论断:“所有进步的社会运动,都是从身份到契约的运动。”
“身份”,从人一出生开始,影响并左右你以及你的下一代。
在“契约社会”,人们推崇的是竞争,不讲身份,人人平等,通过自由订约去设定自己的权利义务,去谋求自己的发展,去主宰自己的命运和前途。
而中国的户籍体制改革进程,正是这样一条从身份到契约,从“控制”到“解索”的社会转型。
但在中国的文化与政治之都,尽管一些在计划经济时代附体于户口的职业、教育、居住限定已剥离殆尽,但新的“特权”——购车、购房的“内外有别”的限定却又逆势而来。
于是,户口依然象征着身份,为了得到这个能够参与平等竞争的身份,必须先要在政府设计的进京与留京“指标”制度下,展开一场为了平等的竞争。
可是,指标也在逐步收紧。当平等的市场关上闸门,无序的黑市便展开了双臂,而为人所依赖的“全能”的政府,在这个角落却突然失灵。